中国经济在过去几年一直保持着稳中有进、稳中向好发展的态势，2017年前三季度，整个国家基于增长平均高达6.8%，实现了总书记所指的经济新常态即经济增加从过去高速增长过渡到中高速增长的发展状态。在经济保持中高速发展的状态下，中国经济也出现了结构性的转型，同时经济发展效益的提高也面临困难与挑战。
十九大报告明确指出中国的经济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一些突出问题尚未得到有效的解决。比如发展质量和效率、创新水平还有待提高，实体经济的发展水平还有待进一步的提高跟增长，经济结构有待进一步的调整。面对这一系列的困难与挑战，中国经济未来如果实现可持续发展，未来的产业结构如何转型？经济结构如何调整？十九大以后中国经济将走向何方？
供给侧改革背景下
中国产业升级的逻辑与路径
主讲：刘玲玲 教授
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
中国的供给侧改革是从宏观经济的供给和需求两个端实际来发力的。过去20年讲需求端，比如说消费、投资、进出口，就是拉动需求的三架马车。但是，今天中国的工业化已经从中期的工业化水平向一个更高级的工业化水平迈进，这个更高级的工业化水平就叫现代化。中国相当于要发生一场新的技术革命、工业革命，所以供给侧的问题成为矛盾的主要方面。当我们党提出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时候，实际上我们是要做三件事：
第一件事是产业技术创新。从技术、人才管理的各个角度，全方位提升中国的生产效率，让中国社会的生产力大踏步地走进一个新的阶段，一个新的台阶；
第二件事是解决资源、环境、人口的可持续发展。在产业技术创新的同时，必须有足够的能力来实现可持续发展，必须让中国的企业和中国的人民相信这样一个逻辑，地球村是没有垃圾的。新的现代化、工业化的运动必须解决这个问题，让中国的好山好水成为生产力，把中国的蓝天碧水还给中国人民；
第三件事是生产力的空间布局革命。党的十七大，胡锦涛总书记正式宣布我们进入了这个时期。这个时期很像美国战后的60年代，即肯尼迪总统领导的美国“模范城市运动”时期，美国当年希望用30年的时间解决美国的城乡差别、地区差别，建立美国统一的国内市场。
目前看来，必须在完成整个现代化的过程中，解决中国的城乡差别、地区差别，给所有的地区一次平等的发展机会，进行中国自己独具特色的“模范城市运动”。所以，最近出现很多新名词，比如说粤港澳大湾区、雄安新区，这预示着我们新型城市化运动已经开始了。
一、新工业化的发展目标——走向现代化
走向现代化有可能吗？
通过巨大的技术、教育、能力的提升，带来工业革命，带来产业水平的提升，这件事从20年前就开始准备。当前，国民经济结构正在进行“退二进三”的结构性变化。2016年，李克强总理提出2020年，在新常态下中国的经济不管是W型还是L型，每年GDP的发展速度6.5%是底线，新增就业1300万，中国的第三产业占GDP的比重保持在54%左右，就可以达到2020年的GDP总量90万个亿人民币。
2016年中国的GDP是74万个亿，加权汇率下人民币合成美元是11.12万亿美元，美国是18.56万亿美元。如果推进“退二进三”结构调整，2020年中国GDP要达到100万亿是否有可能？100万亿人民币从哪里来？
所谓“退二”，即
第一，传统的制造业。传统的制造业日子越过越困难，甚至已经向东南亚国家、向非洲一些国家转移。但是，它在国民经济中拉动了那么多的就业，在国民经济中占那么高的比重，这个比重要发生比较大的调整了，这是“退二”中的“一”。
第二，房地产业。凭着中国地方政府垄断土地市场，凭着把整个中国金融资源大部分投入房地产，靠财政和金融这两条腿的制度安排，拉动了中国经济和房地产业20年的发展。一线城市的房子至少涨了10倍之多，把几乎中国几代人的钱掏出来成为年轻人在大城市买房子的首付款，出现了严重的资源配置代际扭曲，对国民经济产生了很大的“挤出效应”。当前，这件事再持续下去对国民经济和金融安全都会带来很大的风险，不可持续了。这是“退二”中的“二”。
所谓“进三”，即
如果现在不依赖房地产业和传统制造业这两个大的产业门类，靠技术的进步、人才的培养、能力的提升，靠技术的一代一代的迭代，靠知识产权，中国有没有可能走上一条可持续发展的工业化道路？这就需要我们要“进三”，即
第一是战略新兴产业：新能源、新材料、生物和生命工程、信息技术、节能环保、新能源汽车、人工智能、高端装备制造等领域；
第二是现代制造业：航空器与航天器制造、高铁装备制造、核电装备制造、特高压输变电装备制造、现代军工制造等领域；
第三是现代服务业：诸如从消费服务、商务服务到生产服务、精神服务等新业态、新模式。
在这三个产业门类的基础上再加上传统的制造业和房地产行业，2020年，中国经济总量有望达到100万亿元。2020年假定人口是14.2亿人，人均GDP预计达到1.25万美元。2035年基本实现现代化，人均GDP是否可以达到2.5万到3万美元之间。
当前，世界发达国家的现代化分为两个梯队。
第一个梯队是最发达的国家，如美国、德国、法国、英国、日本，第二梯队比最发达国家弱一点，如意大利、西班牙等第二梯队。西班牙去年4千多万人口，人均GDP为2.6万美元，意大利6千多万人口，人均GDP为3万美元。如果我们在2035年至少要赶上西班牙的水平，就得保持一定的速度，技术的进步和技术迭代的速度会越来越快，在进口替代领域要有更多的核心技术为中国人掌握，而不是高价买别人的，这样成本就能下降三分之一或二分之一，企业的盈利水平就会快速上升。所以，装备制造业的强大，是一个国家变成一个现代化国家的前提。
普华永道的预测
普华永道一个最新的预测，中国按照现在的速度，2050年15亿中国人，GDP的总量会接近50万亿美元。美国按GDP增长2.5的速度做预测，美国可能会34万个亿，美国4亿人口，我们15亿人口，美国的人均GDP从现在的5.7万美元，可能到那个时候会达到8.7万美元，中国的人均GDP会达到3.7万美元，进入发达国家第一梯队。一般把人均GDP为4万美元左右作为发达国家第一梯队的标准。去年德国是4.1万美元，法国3.6万美元，英国是接近4万美元。
这是走向现代化国家大体上的一个发展水平。东亚邻居也不容易，新加坡去年是561万人口，人均5.2万美元，香港回归前是两万多美元，回归以后翻了一倍4.2万美元。台湾2300万人口，台湾的人均GDP为2.2万美元，一直维持了好多年。韩国5千万人口，人均GDP不到3万美元。日本2000年到2010年，依然能够维持人均GDP为4.2万美元，但从2010年开始，日本的情况发生不太好的变化，日本有三个麻烦：产业空心化、人口老龄化、年轻人少子化。
从日本的经验看，产业转移到别的国家，就业机会也随之而去，税收减少，养老体制难以为继。日本的国民健康水平整体大踏步地提升，人均寿命是全世界最长的国家之一，政府对老人承诺的福利比较高。年轻人又少生孩子，这几个矛盾对日本经济压力非常大。日本财政面临巨大的债务压力，宏观政策越来越力不从心。
前车之鉴，两年前，中国正式加入了国际移民公约组织。因为中国也面临着人口老龄化和年轻人少生孩子的问题，加入国际移民公约组织，实施有弹性的移民政策，至少目前吸引外国科学家就很有效。
日本政府也正式加入了国际移民公约组织，用了两年多的时间，日本今天已经成功移民了100多万人口，而且重点盯着中国的年轻人。日本外务省采取了最宽松的政策，目前日本甚至韩国也在跟中国抢夺年轻人资源。同时，中国各个城市也在抢夺年轻人，不能让高房价吓退年轻人。所有的政府都在竞争产业，竞争产业的背后是年轻人，特别是年轻人对我们的产业、对我们的城市是否有兴趣。如果没兴趣就走了，城市就空起来了，没有可持续发展的可能性了。
党的十九大精神
城市和地方想要获得发展，制订发展规划的时候必须考虑用发展的眼光通盘考虑发展战略。党的十九大对未来的现代化进行了战略部署。首先，2020年我们要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其次，从2020年到本世纪中叶分两个阶段来推进现代化：
第一阶段，从二〇二〇年到二〇三五年，在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基础上，再奋斗十五年，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
第二个阶段，从二〇三五年到本世纪中叶，在基本实现现代化的基础上，再奋斗十五年，把我国建成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
江泽民主席的时代我们提现代化国家，第一，富强，讲经济；第二，民主，讲政治；第三，文明，讲文化。当时只提三条。因为当时财政收入就1万个亿，多大的财力做多大的事。到了胡锦涛总书记的时代，我们的财政收入就从2万个亿提升到10万个亿了，于是，我们就提第四条，社会，讲和谐。就是要建立一整套制度来解决城乡养老保险、医疗保险、城乡低保、社区建设等重大的社会治理问题。
到了十九大，随着技术进步和“退二进三”的结构性调整，我们实力的提升，就可以自信地提第五条了，美丽，讲生态文明。“美丽”不是唾手可得的，需要在全国形成了完整的产业链，可以消化工业垃圾，形成整治工业污染的科学循环系统，我们才有胆量提“美丽”。所以，十九大，五位一体提全了，2050年要建设一个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这就是我们这一路走来，看清楚的中国现代化。我们每个产业、每个企业、每个人都要朝着这个方向坚定往前走。
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
现代化经济体系，质量第一，效率优先。这里的含义就是我们生产的东西，不生产坏的东西，而且生产好的东西要赚钱。比如说我们推行欧盟标准如何？为了中国人民的健康，为了大家能过上更好的日子，我们决定推行欧盟标准。
推行欧盟标准，成本高，能不能赚钱？如果不赚钱，我们怎么推行欧盟标准？推行欧盟标准，又要学会赚钱。这是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必须解决的问题，这意味着整个中国工业发生一场新的革命。从生产一个杯子、一张纸、一个马桶盖到生产所有的东西，都要达到技术先进和节能环保，就等于我们要换一种新的活法，我们是否做好了准备呢？
为此，我们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怎么办？那我们就要推动质量变革、效率变革、动力变革，改变国民经济发展的动力方向，形成实体经济、科技创新、现代金融、人力资源四位一体的现代产业体系，构建市场机制有效、微观主体有活力、宏观调控有度的“三有”经济体制。
如何有度？如何有效？思想再解放一点，政府这只手和市场这只手，是否可以无缝对接，是否可以不越界，然后各司其职，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更好地发挥政府作用有机结合，不偏废？十九大报告中，习总书记把二者之间的“和”字，改成了“逗号”，表明在市场配置资源失效时，政府调控之手应该勇敢的去解决问题。
中华民族正在爬一个很难的坡，两只手都是不可以偏颇的。这表明我们的思想更成熟了，我们对经济发展规律的认识更客观了。
房地产去库存
房地产不能产生挤出效应？
目前，北京、上海做了一个示范，把房地产划成三块市场，第一是高端市场，每平米的价格不许超过10万，北京、上海未来的高端市场会出现二手房与一手房的价格倒挂现象。这种情况下，只能先挂着，如果条件成熟了，可以对高端市场开征房产税，给市场施加一点压力，价格会找到一个均衡点的。第二是中端市场，如北京的共有产权房，买第一套房子，通过摇号只有五成的产权，每平米价格2.2万，五年后再去买另一半产权，还是由北京市建委定价。但要出让，还是由政府收购。无论如何，地价上让了一点，开发商也让了一点。第三是长租公寓，住长租公寓包括学区都承认。政策上允许村集体土地、国企自有土地可提供长租公寓，从而构建起高端有市场，中端有支持，低端有保障的长效机制。
国内金融去杠杆
金融我们怎么改革？
第一件事，防控金融风险。金融不可以发生系统性的金融风险，所以，成立了国务院金融稳定发展委员会，强化人民银行宏观审慎管理和系统性风险防范职责，同时解决一行三会的信息孤岛，形成全方位、信息畅通的监管体系，兜住底线就是我们必须做的一件事。
第二件事，服务实体经济。我们的银行和非银行金融机构，通过金融改革要服务实体经济。按照一定比例来引导多层次金融服务，比如三分之一可以投房地产，三分之一投资制造业等新兴产业，三分之一支持乡村振兴计划等等。当年日本政府为解决城乡差别，在推进“造村运动”时也这样要求和引导金融机构来配合。金融服务实体经济，仅靠市场激励，金融机构必然嫌贫爱富，很难给穷人、给低收入家庭、给落后地区进行金融服务。所以，在这个问题上必须发挥政府的作用。
二、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新工业革命
我们面临六大挑战，粮食安全、能源安全、制造业立国、新型城市化、环境治理、国家安全。当前中国必须在现代制造业等尖端领域杀出一条血路，否则一定会被扼杀在摇篮里。经过十几年的拼搏，我们已经在高铁、核电、航空航天、现代船舶制造等几大战略产业实现了突围。
在这个过程中，我们总是要面临黄油与大炮的抉择问题时，出路就是军民融合。花一笔钱要同时干两个活，既干国防又干民用。比如让精准制导的技术用于消防上的精准灭火，让航天科工的减震装置用于大型民用设施的防地震等，即把军用的技术转用为民用，实现了双赢。
互联网+先进制造
当前，我们有几件事必须做，也正在做，其中一个就是互联网+先进制造，这个就包括我们中国制造的2020、2030、2050年的三部曲。其中，中国制造2025要在十大方向上取得突破，即新一代信息技术、高档数控机床和机器人、航空航天装备、海洋工程装备及高技术船舶、先进轨道交通装备、节能与新能源汽车、电力装备、新材料、生物医药及高性能医疗器械、农业机械装备。这十大方向，近年来我们花了大量的外汇去进口国外的高端设备，包括核心部件。为改变这一被动局面，每个项目都布置了首席科学家，党中央希望大家在最短的时间内要有突破，并把整个行业从低端到转变到中高端，并形成一个完整的体系。我们相信，只要我们干成了这件事，才能走向现代化。
未来科技发展还面临一个新机会，即工业互联网。习总书记特别强调我们的供给侧改革要进入2.0版本，即数字经济、制造强国、网络强国。万物互联，一二三产业、大中小企业跨界融通，从生产制造、物流到消费端，全部进入云端，打通企业的内网与外网，实现精准生产、精准物流、精准服务等。信息资源再加工，中国创造将潜力无限，可以创造出巨大的生产力。中国未来所有的产业，在万物互联的情况下，会产生一种新的1+1>2的生产方式。而且中国一定是全世界第一个万物互联的国家，多年来我们的千村万乡工程，实现村村架基站、通信号、通网络，为万物互联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在人工智能领域，当前的四大平台——依托百度公司建设自动驾驶、依托阿里云公司建设城市大脑、依托腾讯公司建设医疗影像、依托科大讯飞公司建设智能语音，这四个国家新一代人工智能开放创新平台，将使中国人工智能平台的应用有条件走在世界的前列。
互联网+现代服务业
信息资源+智能制造，不仅会创造出巨大的生产力，同时也促进服务业全面升级。在万物互联的情况下，实现家电智能化、穿戴设备新突破、家装革命进入更安全、生态环保和崇尚自然的新模式，“五大幸福产业”将快速发展——如旅游、文化、养老、健康、体育，实现互联网+精准医疗、精准资讯，精准金融、精准保险、精准法律服务等新业态和新商业模式的新时代。
互联网+农业供给侧改革
在农业现代化方面，我们要进行原产地保护，对土地进行根本的治理。在此基础上，发展农业+互联网，推广农业云，实现云上养鸡、云上养猪，远程监控，把农业一个产业变成三个产业，从规模养殖到粪便变成肥料，开展循环农业，实现全产业链的资源高效配置，使农业成为21世纪的高新技术产业。
如上图所示，袁隆平的一个新科技是海水稻。海水田可以让2.8亿亩的盐碱滩变成良田，这么一来土地耕地面积实际就扩大了，我们目前有24.5亿亩的可耕种土地。我们还会有更多科技从土地资源上要效率。
粮食安全怎么办？还是要靠农业科技。一是国家优良种子战略计划，即掌握储备高产种子的技术，以应对大的自然灾害；二是袁隆平的超级杂交稻，在实现亩产两千斤的同时，运用新技术，在重金属污染的田里长出无污染的水稻。三是农业机械的智能化，通过农业物联网实现远程监控、估产等。农业是未来的新兴产业和高技术产业，我们还将推广林业现代化、牧业现代化、渔业现代化等新兴业态和商业模式。
此外，通过沙改土、盐碱滩改造、生态农业等方式，使中国的土地资源进行一个生态、高效的再配置，在配置中产生更高的效率，为精准脱贫做出很大的贡献。
绿色发展
习总书记认为中国人在地球村是没有退路的。就是说在生态文明建设上，我们不可能像一些发达国家一样，把垃圾转移给发展中国家。我们要为自己负责，也要为地球村负责。2035年中国的生态环境要实现根本好转，美丽中国的目标将基本实现，2030年中国的二氧化碳的排放达到顶峰并且下降。这就要求我们必须推动多种能源发展，不许洋垃圾入关，降低环境污染成本，形成全产业链，将工业垃圾解决在循环处理中，统筹清洁生产，促进循环经济，推进固体废物的“减量化、资源化、无害化”。我们将发生一场新的能源革命和生态革命，改变所有人的生产和生活方式。
同时，中国人还要把绿色发展的理念带到非洲大陆去。中国企业到非洲发展工业园区，必须遵守两条前提纪律，第一是工程兵打头阵，把地雷排干净；第二要生化武器专家跟上，测试土壤、水资源的安全，以保障中方人员的人身安全。采用欧盟标准进行清洁生产，保护非洲大陆走上工业发展，生态文明的新发展道路，使非洲人民切实理解中国的“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这一切越来越得到很多非洲国家的支持。
在绿色发展的推动下，很多公司实现转型升级，进入高科技行列。如原神华集团，实施绿色低碳战略和创新驱动战略，他们全面部署了港口、铁路、水资源利用、土地修复、煤制油、以及煤锅炉改造，极大地推动了煤的绿色和清洁使用，通过产学研结合和各个博士后工作站的努力，形成了绿色发展的全产业链。
绿色发展战略下，绿色金融也促进了节能环保的生产生活方式的改变，如碳森林、碳金融、赤道原则等都是绿色金融改革创新的成果。
三、区域协调发展战略——生产力空间布局的革命
主体功能区建设
统筹国土空间开发利用，增强区域发展协调性。必须在协调发展中拓宽发展空间，在加强薄弱领域中增强发展后劲；推动区域协调发展，塑造要素有序自由流动、主体功能约束有效、基本公共服务均等、资源环境可承载的区域协调发展新格局。
1935年胡焕庸先生画过的胡焕庸线，黑龙江的黑河到云南的腾冲，45度线是中国人口分布的两个密度特征区的分界线，也是中国400毫米降水线的分界线。红色的代表一平方公里可以住600人以上，黄色的50到100人，蓝白色的，尤其青海省的三江源头地区，最好不住人，或者少住人，甚至牛、羊也不要饲养，把环境保护下来。
今天的中国人均水资源是全世界最匮乏的国家之一。中国国情和美国不一样，未来2050年中国15亿人口，美国4亿人口，中国西边高、东边低，而美国是西边和东边一样高的，都可以开发。而我们的西北，很多地区要限制开发，只有保护了水资源，才能确保国家的可持续发展。
未来中国土地的指标会进行重新的空间配置，而非一刀切。同时，河西走廊解决沙化和整个上游的水源地保护，禁止发展其他产业。国家三条红线不能越过雷池一步，第一个是下图中绿色的生态红线，第二个是图中黄色的耕地红线，第三个图是城市发展边界。
此外，必须强调的是东三省的重新振兴计划，无论从国家战略还是能源、粮食布局，都是必须坚定不移要干到底的。从省市对口支援建设做起，中关村做石墨烯研究，就到沈北新区建石墨烯厂；深圳的大疆做第二代无人机，就到哈尔滨再建个无人机工厂，通过国家的强力推进，才能把东北制造业的体系重新搭建起来。
还有两个地方必须通过举国体制来加快建设。第一个是新疆的喀什，20年一定要做成中国第二个深圳。中巴走廊无论有多少困难都要克服。从喀什的地理位置看，向上是欧洲，接下来是中亚、西亚、北非、南非，十几亿的穆斯林兄弟全在西边。为了未来的国家安全和子孙后代的安宁，我们必须走共同发展、互联互通的共赢发展路子。第二个是拉萨，目前铁路已经修到日喀则，接下来是樟木和亚东，亚东就是洞朗地区。洞朗事件后，印度方面也在调整战略，中国也做好两手准备，中印之间还会促进在互联互通方面的进展。
湾区经济——打造世界级城市群
当前，中国的沿海是安全的，我们国家也有能力在未来保障沿海的安全，因此，中国的湾区经济可以开展了。全世界的湾区经济贡献了GDP的60%，中国也绝不例外。三大湾区，环渤海的湾区、东海黄海的湾区、南中国海的湾区。其中，南中国海的湾区不仅有粤港澳大湾区，还有广西北部湾经济带。
湾区经济可以带动整个产业链，实现全循环。把一二三产业在空间上高效率的配置起来，并以湾区经济为依托，推进都市化，建设世界级的城市群、城市带。中国目前的沉管技术已经成熟，海域黏连不成问题，可以极大地促进湾区发展。
特色小镇——户籍人口城镇化
以特色经济为依托的县域开发，形成独具特色的众多“特色小镇”。
一个有良心的城镇化，叫2.0版的城镇化。过去农民进城打工，没有养老保险、医疗保险，又造成农村的留守儿童问题、空心化等问题，那是1.0版的城镇化。城市里的高楼大厦和繁荣是建立他们这一代人牺牲的基础上的。习近平总书记说，从现在开始我们讲点良心，出点血，搞个2.0版的城镇化。就是让农民带着家眷在大城、小城安置下来，来个“三件衣服”（承包耕地、林地、宅基地）不脱，“五件衣服”（养老、医疗、住房、教育、就业）穿上，就意味着每安置一个人，就花八万块，所以五年安置一个亿农村转移人口，就要花八万个亿，这个就叫出点血的城镇化，也叫2.0版的城镇化。
精准扶贫，推进乡村振兴计划，都是多种模式为农村的城镇化服务。有了大城小城，就有了人口的迁移，精准扶贫不单纯是扶贫的问题，是农业现代化和农村现代化的问题，是人和资源怎么配置的问题。比如，王健林现在搞的产城一体化的新农村模式，实际上就是做农业工业化，农村城镇化，就地安置农民，让大家在各种各样的小镇上，劳有所得，安家立业。再比如，浙江要搞100家特色小镇，特色小镇上有娃哈哈的国际学校、国际医疗，这样的小镇吸引大学生，甚至吸引海外留学生都没有问题。
大城市承载的人口资源环境压力太大。当前大城市的城市规划问题亟待解决。第一，搞地下城，综合各种管廊建设，发展海绵城市；第二，雨水留下来，做自来水循环；第三，把全国的水循环回来，所有污水，处理成中性水。雄安新区将是中国人在造城问题上新发展理念的具体实践。发展雄安新区，充分利用地热系统，发展地下城，把雄安新区做成中国地下管廊最好的样板间。雄安新区一期只有30平方公里，先把底下的城干好，再继续做100、200平方公里，2030年雄安新区可实现200万常住人口的规模，做高质量的城市，最终让雄安新区跟北京天津并驾齐驱，形成等腰三角形，做成一个独立的城市。
湾区经济推动大城建设，特色小镇推动小城建设，最终实现2.0版的城镇化，就是“大城小城”联动模式，在这一轮的中国造市造城中能够让中国获得一次空间生产力的大解放。
注：本文根据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刘玲玲教授在厦门国家会计学院第十二期云顶讲坛的讲演整理而成。
